“煤饼”！上个世纪的家喻户晓的食物已淡出我们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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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煤饼

　　昨晚刮大风，很有隆冬的感觉，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了小时候托煤饼的情景。

　　

　　我家住在小学校园里，寒假期间选一个晴天，早晨带上铁锹到冻裂的河床挖黏土（我们方言里叫“胶泥”），一镐砸下去，只有一个浅浅的坑，连续刨几下，镐把震得虎口发麻。干一会儿身上热乎了，但手指尖却冻得生疼。等把冻土层挖透，下面的就省力气了。尽可能的铲些细碎的胶泥，便于粉化。回家把煤泥了，清水倒进“火山口”，形成“天池”，水就慢慢地渗透进煤堆。这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，心急往往会加水过多，和成稀煤泥，摊不好操场的一角打扫干净，用铁锨尽量均匀地撒薄薄的一层沙土（为的是不让煤饼与土地冻在一起）。把大块的胶泥用锤子都敲碎，与细煤灰掺在一起过筛子。泥和煤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三，泥太多，煤饼不好燃烧，还会炼渣；泥太少，煤饼不成块，易碎，也不好烧。掺多少胶泥，要根据胶泥的粘合度和煤质凭经验掌握。筛好了的煤灰堆成一个小山，“山顶”用铁锨扒开一个坑，煤堆就像一座喷发后的死火山。下面就是和煤饼，也不容易晒透。浸透好了的煤炭，就像醒好了的发面，和起来省力。和泥是个力气活，一铲连着一铲，不停地翻动煤泥，铁锨与煤粉摩擦发出“沙沙”声，铲起的煤泥落到煤泥堆上的“啪嗒”声，组成有韵律的交响乐。把和好的煤泥用铁锨摊到铺好的沙土上，做到平整、方正、厚薄一致、表面光洁，然后用铁锨立面将一大块煤饼等分成一尺见方的小煤饼，把工作面打扫干净，就算大功告成！

　　一天时间煤饼是晒不干的，但已经冻成块了。天黑前可把小煤饼一块块的戗起来，临近的两块立成“T”型，便于风干。第二天再倒腾一遍，把煤饼朝阳和背阴的换个方向，第三天也如此，直到晒干。如果急用，可以先搬几块放在煤炉周围焙干。完全晾晒好了的煤饼，搬到家里靠炉子近一点的墙角码放好，可供十几天的燃用。往炉子里续煤的时候，用有刃的家什（斧头、瓦刀、破菜刀等）把煤饼敲成拳头大小，放进炉口。散落的碎煤渣可舍不得扔，集中起来，下次托煤饼的时候掺进去。

　　

　　也许有人问下雨、下雪了怎么办？那时候的冬天是不会下雨的，下雪倒是常有的事，把晒煤饼的地方清扫干净接着晒，不碍事的。
　　
　　家里没有院子的，有人会在家门口平整出一小块地方托煤饼，不小心就会被路人踩上一脚，或者留下车辙。

　　煤饼、煤炉、煤铲子、火钩子，这些上个世纪家家户户做饭、炒菜、烧水离不开的东西，现在几乎淡出了我们的记忆。托煤饼子这种活，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，在北方生活过的都有过这种经历吧？

　　感谢好友“天骄”提供信纸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