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是一个多彩云霞的季节

aaronlm

　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，殊不知大兴安岭的四月，是一年之中最贫瘠最灰暗的日子。积雪融尽后，灰暗遍地，满目疮痍。　　　　四月，距离春天尚远，彼时，河未开，草未绿，燕未来。就只有风，听，风在唱歌，时而浅吟低唱，时而在高音处决然撕裂，痴痴缠缠奔赴在草地、在灌木丛、在树梢，盘旋呜咽，昼夜不肯停歇。　　　　近日，总是忆起老院子，并且以梦境的形式顽固地驻扎，不经意间在记忆的云烟里打捞，于是忆起许许多多旧事，故乡场景一一浮现、生动如昨。　　　　不知离开后岁月更迭，院子里那棵红樟树，它的树干粗壮了几许？老爸的菜园荒芜了几多？老爸从田野移植的黄芪无人采摘，它的豆荚枯黄之后，种子是否安然落入土壤，是否已经欣欣向荣儿女成群？窗下那棵野百合，每年春来发芽，夏来开花，有着艳红的花瓣猩红的花蕊，还有谁会欣赏它的娇颜？西边那座孤山，孑然孤立了几百年，是否依旧孤独如旧？　　　　穿越尘世云烟，分明看见，童年的自己，梳着羊角辫，在四月轻寒的早晨，低头踩在冻结的冰凌上，感知冰凌在脚下溃散断裂发出清脆的声音，展露出单纯的笑容。太阳升起后，薄冰不复，沦为泥泞，并且顽强地攀附上行人裤管，如影随形。　　　　门前的大河，四月伊始尚未融化，光洁的冰面平滑如镜面，趴在冰面上可看见成群的小鱼在游弋，是我和妹妹嬉戏流连的地方。有时爸爸也来，在冰面上凿开圆洞，霎时间冰层下面的小鱼纷纷涌来洞口处呼吸新鲜空气，我们只须拿瓢来舀，不多时舀满一桶，满心欢喜地提回去。晚上的餐桌必定有一碗小鱼酱，我却坚决不吃它，碗里那么多得小眼睛，让我恐惧的无法下箸。　　　　四月的夜晚，长风浩荡，风在每一个屋檐下嘶嘶鸣叫，年幼的我小小的心脏里满是恐惧，担心屋子会被卷走，忧思满怀地睡去，梦里分明看见我家房子，安然降落在彩云之端，夕阳为它镶满金色，薄纱袅袅，七彩虹桥。　　　　谁家仙子，霓裳羽衣，水袖飘飘，神仙逍遥？